肖鹏涛
王恭欲請江盧奴為長史,晨往詣江,江猶在帳中。王坐,不敢即言。良久乃得及,江不應。直喚人取酒,自飲壹碗,又不與王。王且笑且言:“那得獨飲?”江雲:“卿亦復須邪?”更使酌與王,王飲酒畢,因得自解去。未出戶,江嘆曰:“人自量,固為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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撫軍問孫興公:“劉真長何如?”曰:“清蔚簡令。”“王仲祖何如?”曰:“溫潤恬和。”“桓溫何如?”曰:“高爽邁出。”“謝仁祖何如?”曰:“清易令達。”“阮思曠何如?”曰:“弘潤通長。”“袁羊何如?”曰:“洮洮清便。”“殷洪遠何如?”曰:“遠有致思。”“卿自謂何如?”曰:“下官才能所經,悉不如諸賢;至於斟酌時宜,籠罩當世,亦多所不及。然以不才,時復托懷玄勝,遠詠老、莊,蕭條高寄,不與時務經懷,自謂此心無所與讓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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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者天子、诸侯必有养兽官,及岁时,齐戒沐浴而躬朝。牺牷祭牲,必于是取之,敬至也。君召牛,纳而视之,择毛而卜之,吉,然后养之。君弁素积,朔月,月半,君巡牲所以致力,孝之至也。古者天、诸侯必有公桑、蚕室,近川为之。筑宫仞有三尺,棘墙而闭之。及大昕之朝,君皮弁素,卜三宫之夫人世妇之吉者,入蚕于蚕室,奉种浴于川;桑公桑,风戾以食之。岁既殚矣世妇卒蚕,奉茧以示于君,遂茧于夫人。夫人曰:“此所以君服与?”遂副袆而受之,因牢以礼之。古之献茧者,其率此与!及良日,夫人缫,三盆,遂布于三宫夫人世妇之吉者缫;遂朱绿之,玄黄之,以为黻文章。服既成,君服以祀先先公,敬之至也。君子曰:礼不可斯须去身。致乐以治心,易直子谅之心,油然生矣。易子谅之心生则乐,乐则安,安久,久则天,天则神。天则不而信,神则不怒而威。致乐以心者也。致礼以治躬则庄敬,敬则严威。心中斯须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;外貌斯须庄不敬,而慢易之心入之矣。乐也者,动于内者也,礼也者动于外者也。乐极和,礼极顺内和而外顺,则民瞻其颜色而与争也;望其容貌,而众不生易焉。故德辉动乎内,而民莫承听;理发乎外,而众莫不承。故曰:致礼乐之道,而天下焉,举而措之无难矣。乐也者动于内者也;礼也者,动于外也。故礼主其减,乐主其盈。减而进,以进为文;乐盈而反以反为文。礼减而不进则销,盈而不反则放。故礼有报而乐反。礼得其报则乐,乐得其反安。礼之报,乐之反,其义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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宰我曰:“吾闻鬼神之名,而不知其所谓。”子曰:“气也者,神之盛也;魄也者,鬼之盛也;合鬼与神,教之至也。众生必死,死必归土:此之谓鬼。骨肉毙于下,阴为野土;其气发扬于上,为昭明,焄蒿,凄怆,此百物之精也,神之着也。因物之精,制为之极,明命鬼神,以为黔首则。百众以畏,万民以服。”圣人以是为未足也,筑为宫室,谓为宗祧,以别亲疏远迩,教民反古复始,不忘其所由生也。众之服自此,故听且速也。二端既立,报以二礼。建设朝事,燔燎膻芗,见以萧光,以报气也。此教众反始也。荐黍稷,羞肝肺首心,见间以侠甒,加以郁鬯,以报魄也。教民相爱,上下用情,礼之至也。